故人昔辞

『尘世三千条
不及半坛天子笑』





cp:蓬宝

00:00 《无羡星意》

*羡羡生日快乐!!!妈妈永远爱你!!!!

*这竟然是一篇原著向!!!惊讶吧!!!!!!

*猜猜今天有几篇粮!!!!

 

  魏无羡被蓝忘机叫起来,迷迷糊糊睡眼惺忪,还没来得及挂在人身上黏糊糊地讨那么几十个亲亲,就被不知怎么掉下来的小颗粒给打醒了。

  他揉吧揉吧眼睛,小声嘟囔:“诶,今天也有啊……”

  蓝忘机揉揉他刚被打到的地方,被魏无羡捉住手笑嘻嘻地亲了一口:“没事,不疼。”

  刚才掉下来的小东西已经被他好好地收在手心,蓝忘机眼神温柔,道:“收着?”

  魏无羡笑:“当然。”

  数日以来魏无羡都会莫名其妙地收到这些小东西。小小的、亮亮的,长着几个圆圆的角,怪模怪样——还好是圆圆的角,不然这些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的小东西,虽伤不到他,到底也是有些疼的。

  他是不怕疼的,但二哥哥会心疼,所以能不疼当然最好啦。

  第一次是在云深不知处的草地,他正张牙舞爪地骚扰那一堆兔子。金黄的小东西突然地落在他撸兔的手背上,轻轻地一撞,魏无羡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,就听见了陌生的声音:

  “给……星星……”

  能听出是女子的声音,年纪不太大,语气里是满满的喜悦与期待。

  蓝忘机从兰室回来的时候,看见的便是魏无羡蹲在草地上,把玩着什么,脸上是饶有兴趣的笑。

  他走近魏无羡,没几步魏无羡便起身扑了过来:“蓝湛!我好想你!”

  他抱住这个念叨着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”的大龄儿童,搂住人劲瘦的腰身。

  魏无羡蓦地又跳开,献宝地给他看自己握在手里的小东西:“你看!”

  蓝忘机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,轻轻地蹙眉:“这是何物?”

  魏无羡笑眯眯道:“好像是星子,就是模样有些奇怪。”

  蓝忘机点点头。

  魏无羡大笑道:“我说你就信呀!星星在天上,哪里会掉下来。就算要掉下来也不是这么小一个呀。”

  蓝忘机也不恼,只道:“那这怎么处置?”

  魏无羡道:“嗯……这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,但还是好好收着吧。”也不等蓝忘机给出什么回应,他便又自顾自接着说道:“拿到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,也是个奇物。主要是这好像是想送给谁的礼物,可惜名字没说清,不能代为转交。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,没法代为传达也不能辜负啊。”

  蓝忘机点头,说好。

  静室里便这样多了一个小瓶子,看上去是暗淡的黑瓷,里面却装着一小颗闪亮的心意。

  这是个开始。

  那之后的每天,魏无羡都会被这些奇怪地冒出来的小东西“袭击”。有时候正正落在手心,有时候掉在头发上,有时候打到衣服上,他觉得有趣,又觉得好笑,却从来不觉得恼人。

  声音有时听得见,有时听不见,有天他终于听见了名字。

  “羡羡……”

  “星星……”

  魏无羡拿着小星粒微微一愣。

  “给羡羡的星星!”

  “无羡星意!!”

  他下意识开口唤道:“蓝湛!”

  蓝忘机道:“何事?”

  魏无羡有些说不上来的触动,缓缓道:“这些星子……是给我的。”

  他重复道:“是……给我的礼物。”

  蓝忘机眼神柔软:“嗯。”

  瓶子里已积了半瓶星光,竟全是……给他的光亮。他揉揉有些发酸的鼻头,道:“我以为……在你和师姐之后,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对我。”

  他早就习惯了背负如山的骂名、如晦的仇恨,被千夫所指、被冠上枉罪,被指着鼻子指摘、被戳着脊梁骨辱骂,在无尽的误解和无解的仇恨中当浸于尸山血海、踏过万人尸骨的“夷陵老祖”,久到已经快忘记他曾经也是那个在最亲爱的师姐面前打个滚、撒娇道“羡羡三岁啦”的“魏无羡”。

  他原来也是……值得被很多人爱着的“羡羡”。

  恍惚间想起曾有一人白衣胜雪,不染尘埃,却对着满身血迹的他伸出手,浅淡眼眸直望进他眼里,定定道一句:

  “陪。”

  手里的小星粒越来越多,叽叽喳喳地说着:

“给羡羡画星星!”

“最好的羡羡!”

“羡宝冲鸭!!!”

有些话他不太听得懂,却听懂了言语里不变的热切与赤诚的爱意。

蓝忘机温热的手覆住他的手,道:“你很好。”

魏无羡吸了吸鼻子:“嗯,我不好怎么配得上她们这份心情嘛。”

他看向蓝忘机,笑:“真的很好。”

再好不过。

 

 

  发现这些小东西是送给自己的之后,魏无羡的热情空前高涨。他向来是个热闹好动的人,却也着实很久没有为一件事这么积极过。

  瓶子已经装不下了,他便换做了酒坛,为此特地喝空了一坛天子笑——他发誓绝不是因为他想喝酒!

  黑陶酒坛里的星子愈积愈多,泛着温柔明亮的光。小星子的数量以极快的速度增长,很快又见着要满。

  积满的那天,正好碰上他的生辰。

  他是九岁时被江枫眠捡回来的,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,哪里还记得什么生辰。于是被捡回去的那日就成了生辰,莲花坞覆灭以前,每年那天他都能吃到师姐亲自下厨煮的长寿面,这一世则是蓝湛给他煮。

  是日他一醒来便看见热气腾腾的长寿面,还有满当当的酒坛,光芒格外闪亮。

  他本想蹦起来吃面,却被蓝忘机强按着好好穿戴好才被放行。他让蓝忘机把酒坛放在桌案上,一边吃面一边看着它。

  满坛星光在酒坛移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升了起来,温温柔柔又充满力量,那光芒飞到他面前,似乎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。然后光芒散开来,拼成歪歪扭扭的小字:

  “魏无羡生辰快乐”

  ……一定是面的热气蒸的,他好像有点没出息地眼眶微红。

  星光又合拢,往上升去,又颇有些恋恋不舍地一走一停。

  他听见了最后的声音:

  “羡羡生日快乐!”

  “忘羡神仙眷侣!!”

  “所有人的无羡星意!!!”

  星光消失在静室里,归往天穹,融入无垠宇宙中一颗名为“魏无羡”的星。

   

  

  星光永远温柔地照耀前方的路途,我知其中一部分,来自“魏无羡”。

  那是所有人一起,给最温柔的他的星星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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